新人屑作
终于能发这个小说站了。
故事梗概：豆子²=豆子×豆子
人设一览
·正文
48小时内，此走廊经历过例行检查。
24小时内，此走廊由基金会职员进行了符合标准的清洁。
11分钟前，一双黑色的靴子发出咕咚声，踏过黑白棋盘状的地板。在长廊尽头，一个娇小的身影推开了隔音室刚解锁的大门。而这是隔音室在1080小时内第一次有了人迹。
因为星锑船长想要用它。室内的播音设备立刻经过她的调试，已经可以承担“海盗电台”放送的重任了。电台被搁置了多少天？在她执行任务归来后，不能忘了船长引领世界音乐潮流的使命。她从拉锁上挂着星星吊坠的背包里，拿出了几张常带着而少有机会播放的唱片，她顿时精神焕发了许多。于是她也拿了些食物来助兴，有基金会发放的一罐茄汁焗豆，当然少不了她最爱的胡椒博士。
在海盗电台被广播到全世界的同时，那个电台海盗半躺在一个舒适的工作椅上。她11分钟前才赶来，如今已脱了鞋袜，翘着二郎腿倚着桌台。她刚好可以够到桌上那罐敞开的茄汁焗豆，而另一侧的手不受阻碍地握着一罐胡椒博士汽水。她的红色长袜在她的脚下，堆在她的靴子里，散发出一股酸咸的气息，那是因为长时间航行中难以沐浴而产生的海的味道。星锑嗅着胡椒博士像糖果的香味，丝毫没有受到那里气味的影响。她踩着靴子的鞋面，仰头又灌了一口胡椒博士，那些气泡能为她消除运营电台后的口干舌燥，并细微地按摩她的喉咙。
茄汁焗豆今天格外受船长待见。它本身是烂大街的食物，一点也不摇滚，但她刚从阿派朗管辖的小岛回来，那里的数学呆子们禁止任何人吃豆子，还有见到咖啡豆都要咬人耳朵的蓝发女人，劫后余生的星锑不禁想吃一些助助兴。况且不吃的话，今天的补给留到明天就更不想吃了。她连着吃了几勺，吃腻了，用胡椒博士漱了漱口，咽下那饱含碳酸的液体。
门外长廊中，有几个基金会的职员在来回踱步，脚步清脆。这是一个平常而忙碌的午后，尽管基金会的白炽灯下人们常常不分昼夜。不过隔音室里的星锑感知不到外面的忙碌。她忙着在一罐胡椒博士见了底后打开另一罐，易拉罐的拉环被抛弃在桌上。
气泡再次流过咽腔，香味再次弥漫，但她没有想到接下来汽水的通路出了点岔子。
她感觉肚子里有气泡在往上顶，顶到胸口有些怪怪的感觉，让饮料不能顺利地流动。她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地叫起来——
与此同时，那股气在碰壁后反向地向下走，那里理应没有阻拦。于是此时的星锑相当沉得住气。突然，气体到达了离开的关口，对她的刺激感加强了。她很想放屁，或者更应该说是很难忍住放屁，那就放吧——
“[color=grey] Change text噗噗噗噜噜噜噜！ [/color]”伴随气体爆开，强力的响声暂时盖住了小声播放的音乐。星锑对自己的表现颇满意。
不过或多或少有些碍事的是，排出来的气体有过于激烈的气味，星锑带着怨意地哼了一声，连忙用手扇走萦绕在鼻子处的屁。空气与星锑的废气相结合，让气味更加清晰了：一种令人难以忘怀的，如同烈日下的腐烂蛋白质味，伴随少许的臭鸡蛋味。一般对于星锑而言，臭鸡蛋味应该是废气的主体。但是这次......“怎么能这么臭，一定是来路不明的豆子搞的。”避免在此时空气中开口的星锑在心里暗暗想道。此时又一股横冲直撞的气体在她的体内生成，肚子有节律地震了起来。“倒霉！这味道什么时候才能散啊。”她又暗自想着。尽管气味仍未散去，她还是得缓解腹内气体的激烈。又一段振聋发聩的响声后，她作无奈状又扇了扇鼻子，抬起半边屁股让气体从深蓝色的裙中逸出。
此时腹中的气开始越涨越多，她被迫停止饮用胡椒博士，一段时间后打了一个愉快的嗝。她肠胃里的气安分多了。正当她考虑要不要喝胡椒博士而已经伸出了手时，腹内的气体又开始蹿动，使她不得不排出一些了。在隔音室里良好的密封环境内，这股已故食物的气味，星锑的体香以及她带来的海的味道的结合体闻起来相当奇异。它的消散是指望不得的，但船长早于这种在自己气味中的笼罩找到了很好的启示——自由，因为这里方方面面都被船长统治了，因她而改变原本的样貌。
“[color=grey] Change text噗嘶嘶嘶嘶嘶—— [/color]”气流的微弱摩擦声，可以感受到它热乎乎的。它与星锑此前排出的气体没什么不同，但星锑感受到热气后却尴尬地把抬在空中屁股放了下来。也就是说，这种声音微弱的屁让她才没有人盯着的情况下感到了尴尬。如果她在公共场合像此时这样胀气，非放屁不可时，她会用各种技巧创造无声的排放条件，而不是用剧烈的声响来通知大家。但是在私密空间里，她却莫名其妙地觉得有些羞耻。是因为自己一个人时这样做太没有必要吗？很难说清楚。她只好揉一揉肚子，避免它再叫起来。
虽然暂时是私密空间，但门连接的外部，有些事物会如风一般抵达……
“咚咚咚！”第一声咚也许真会以为是远方的风在门上磕了一下，但星锑船长在第二声咚中反应过来。这种偏僻的地方有人敲门就够吓人了，况且现在星锑所处的室内，包括它的空气，或许不适合任何人造访。她急躁地被好多个想法缠绕，包括没穿鞋的她该怎么过去开门。
但是门开了。没有一双脚映入眼帘，星锑的视觉范围内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踪影。门外长廊开着连续不断的灯，一股凉风钻到背后，逐渐爬上星锑的脊梁。
她抬头一看，隔着墨镜在视野中央的，是一颗飘在天上的苹果。
那就是APPLe先生，星锑忠实的，和她这次一同出航的大副，来到了这个房间里。星锑看到他以后便不觉得刚才的敲门声有什么惊悚的了，并且她想到她的大副刚才伸出一只用神秘术生成的发光假手敲了敲她的门，她有点憋不住笑了。
“下午好，船长。APPLe某很抱歉在休息时间打扰你。”
“没关系，本海盗允许她的大副随时进来。但是这里的空气不是很好......闻。”星锑皱了皱眉头，实际是因为她不知道怎么说才能与隔音室里弥漫的气味脱开干系。
“APPLe某并没有鼻子，不能与船长感同身受。或许APPLe某应该制造一个用于感受气味的神秘术容器。”
星锑刚才过度紧张而忘了她的大副没有鼻子了，想起来后欣然地偷排了一些气体以缓解腹内的压力。APPLe随后说正事：37，在阿派朗管辖的岛上，那个让星锑耳朵现在仍隐隐作痛的，蓝色头发的女人，有事正要找星锑。星锑船长的航行之后，她也随着司辰小队入住了基金会。她刚好在大厅见到了APPLe，这位在岛上就常伴星锑的大副。“但APPLe某经过充分询问，也没有得知她找船长的缘由。”
“她现在不知道我在哪，对吧？”
APPLe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于是她勤奋地穿上她一段时间前脱的长袜，尽管袜底的湿润仍未消退，但是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很快走进了门外的长廊。
数学呆子中的一员，突然要来单独见我？而且在我此时还在胀气的时候？！她越想越觉得不可理喻。她此时要绕一条远路，一定不能经过基金会大厅，而且要尽快地找到分岔路。她焦急地小跑起来，墨镜一晃一晃的，天花板上的灯条一条接着一条。她轻微地喘着气。
拐弯后，较远处迎面走来的基金会工作人员不动声色地戴着面具，一声不吭。星锑从他们身边经过，肚子被此前或现在产的气撑得涨起来，跑步时她又不间断地挤压腹部，以至气体就在出口处悬挂着。她咬着牙吃痛，如果想要缓解的话必须要停下，除非......
在公共场合时，她不觉得无声屁使她尴尬，而是相反。但是如果现在想放出来的话，就顾不上那么多了，反正她会很快离开这里——
“[color=grey] Change text噗卟！ [/color]”短暂的一声后，果然舒服了！
那些职员好像被这不小的短促声音吸引了注意，毕竟这是腹中大量的胡椒博士和豆子混合气体一次性放出，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闻到那气味。她顾不上，她刚好又经过一个拐角，她的身影连带着靴子踩踏地板的声音消失在这一带。
不过她不能无视她的肠胃状况。到底有什么地方可以解决腹中的气体，还能避开那个蓝头发女人呢？
厕所！唯一的神秘学家专用厕就在这层，现在的路径刚好能绕过大厅前往那里。
船长大才。
神秘学家的专用厕所总是被很仔细地清理。此外，厕所门外一段距离也都是神秘学家活动的场所。
星锑跑过这里，闻到了那些在此处活动的神秘学家烹饪茄汁焗豆发出的香气，它略带酸味，那本来是无色无味的基金会里令人感到生机的气味，此时闻到却感觉肚子更胀了。
她小声自言自语：“终于到了！”墨镜难掩她溢于言表的喜悦。
她像是到了一个锡纸盒里，锃亮的隔间门包围了这里。而只要打开一个门，里面就会是令她十分受用的马桶。她会像打开一罐胡椒博士那样积极地打开一扇门。
她的靴子踩在这里明亮如镜的地板上，咯噔、咯噔……
咯噔、噔…？
星锑迈了一步却分明出现了两声。她察觉到了，不禁怀疑这里有回声。
此刻，在回音壁间响起少女空灵的声音。回声也念着这句话，但她不需要回应：
“星锑，你竟然在这里。”
年轻的星星常带着希望的光锥过来，但遥远未知的地方对光锥而言也需要一些时间。就像年轻的赫尔墨斯之星总是神出鬼没，然而等她出现时，她光着脚已经追上了你的靴子。星锑没有为身后出现的身影感到过度恐慌，只是她突然怀念起来岛上另一个红头发的女人，那个人会在数学呆子进一步困扰她前及时地制止。
星锑怔怔地转过身去，隔着墨镜，她看到37的蓝头发依然舒展在空气中，背后的走廊也在想象中变成了那时的海滩。她嘴唇的弧度像是在微笑，却看不出她有任何笑的理由。在确认墨镜下对方看不到眼球的轨迹时，星锑看向了37含着海波的眼睛，它将灯光折射成星光，穿透了她的墨镜。此刻的星锑像闯入老师办公室的坏学生一样。
“你比我先找到了对方，这是你的灵知的作用吗？”37轻轻地将手指放在下巴上，她在基金会期间顺便学了些关于灵知的神秘学知识。
“是…啊，所以我们见面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星锑看她眼神自顾自地瞄着天花板，想像一名灵活的篮球运动员一样突破37在门口的防守。
“停下。”37面无表情但有点用力地说了出来，以大概37倍于星锑的反应速度摁住了她。“我是有问题想要问你。”星锑已经无处可逃，在37不断施加的阻力下只好听听她要问什么问题。
“我的问题是：吃了豆子以后放屁怎么办。”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放屁…哈哈哈哈哈哈哈——”
37一脸诧异地看着面前捧腹大笑而吸入了大量厕所内空气的星锑。虽然实际上厕所洁净如新，里面没有任何异味。
“你是说，你不知道放屁以后怎么办吧！”她不再笑得脚跺地砖，但仍感觉那个或被称作数学天才，或被称作数学呆子的少女说出“放屁”这个词汇过于诙谐了。
“是的，比如说吃了豆子以后。”37的表情稍微严肃些了，让星锑看后决定大发慈悲地告诉她，虽然她仍没有感觉任何的严肃感。之前星锑和她毫无共同语言，毕竟她似乎不在意数学以外的任何事。而她今天找星锑就是为了说放屁的事——嘿，光是她说出放屁两个字就足够让星锑笑一阵子了。
“我知道了！以前是‘圆’的作用大大减小了肠胃的熵，而现在我不在‘圆’里了。”37的星星眼看着星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另外，你是说你吃了豆子后来了这里？”
“是...是啊。”星锑把眉毛皱成了分离的八字，诉说了她渴望上厕所的着急，顺便又请求37开恩放过她。“所以，你要咬我吗？”她的耳朵又幻痛起来，但说不定这次会咬另一边。虽然那些数学呆子在岛上貌似油盐不进，但37的牙口意外的好。
“我不能咬你。因为如果我咬了你，就意味我也吃豆子了。”37盯着天花板说。“这数学呆子，现在还想着归纳法......”星锑心想。
“况且，我已经吃了豆子了。”37漫不经心地说。
“什么...？”星锑不禁叫了出来，扶了一下因表达惊讶的面容快掉下来的墨镜。
“今天的午餐，我不知道罐子里的是豆子，就吃了下去。”
“那你用不用吐出来，或者用什么咒语消除它们？”
37看起来对星锑的话有点不解。“我不需要，只不过我现在放屁的频率明显变高了。”
“难道胀气真的是因为豆子吗？”星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言自语地小声道。
“你不是也一直在胀气吗，”37带有些许活力地说道，“不如我们一起在一个隔间里解决吧。”
“什么！你的超高算力的大脑吃了豆子以后坏掉了吗？”星锑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37拽进了一个隔间里。
星锑的迷惑还未消除，随着“啪嗒”一声，隔间的门锁上了。这可能是对于门内有人的告示，也可能是防止里面的人轻松逃跑。
这是个纯净的小盒子，只有一个合拢着盖子的新式坐便器杵在中央。滑溜溜的洁白地砖上挤着两双难以安放的脚，她们两个几乎占据了这里的全部空间。只有一个暗藏的新风口存在于墙壁中，稀释着空气里的消毒水味，除此之外，略无缺处，使这里的隔音效果堪比隔音室。
37锁了门以后就没有扭头，仿佛身边没有人一样面对着墙壁，而另一人只能看着她的后背。她还穿着阿派朗的衣袍，柔软的面料携带着37身上独特的香味，在狭小的隔间里显得更为浓郁。星锑感觉这种气氛有些别扭，谁也说不了什么话，如果谁先放屁还会极为尴尬，除了钻进新风口里也无处可去。所以她精神高度紧张着，希望不要先放屁。
惯常营造气氛的的星锑船长渐渐不耐烦了。或许要跟她谈上几句话，她想，尽管和37交流是很具有挑战性的，但船长已经蓄好了劲，决定去打扰她。
“咳咳、我有一些问题......你每天都在思考数学，有什么意义吗？而且你已经知道了那个谁告诉你的两个真理，难道凭你自己还能发现更多吗？”
“真理？我没有办法直接发现它。我在做的只是发现新的定理，避免论证之路上的循环论证。”37确实在对着墙壁思考，但与此同时也流畅地回答了她。
“什么论证之路......听起来像‘高速运转的机械’一样找不到指代的是什么。那以前在岛上的那些人，他们也都有个类似于‘论证’的目标吗？”
37看起来停顿了一下思考，但紧接着又恢复了思考并且对星锑的对答如流：“每个人都处于他们自己论证的不同阶段，和我的不尽相同。例如有的人还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命题，有的人正在引用各个定理，而有的人已经修饰起了结果，好让格式接近于以往的数学著作。但是需要论证的命题只会越来越多，论证时也要不断地根除错误，离理念世界更近一步。我以前还不知道放屁这回事，但是它的这些性质无不验证了我之前早就想到的理论。”
星锑绞尽脑汁地边听37说话边试图了解她的意思，听到放屁时可算是听懂了一点。“我没法理解你的意思，因为你的那些‘专业’词汇把我的语言系统搅成一锅胡椒博士了，黏黏糊糊的还冒着泡呢。我能否诚恳的向你发问，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说话？”
“为了严谨啊。”37一脸严肃地回答她，一边回答一边转过身去，用锐利的目光搜索着星锑，但正在她转身的同时......“ Change text噗卟嘶嘶嘶、噗嘶嘶嘶，噗呼呼呼...... ”在洁白的衣袍下，她没有吝啬排出了半带着微弱气声的有力的气体。星锑在被她话声一半掩盖的排气声中逐渐反应过来，然而她刚抽了一下鼻子，那股气体早已到她的面前了。“呃啊啊啊！”星锑吸了口气后不禁小声地叫道，她吸入的空气所经的所有部位都引起了一种强烈的排异感，她连忙在鼻子前扇风，而大量37的气体没有显著的稀释，看来她也憋了好一会了。如同扇闻没有闻到，而让鼻子凑过去吸入大量试剂带有的刺激性气味一样，闻到的第一下气味便已刻骨铭心，37的气体中臭鸡蛋味是最显著的，比起星锑自己的而言似乎更纯，而且人只会对自己的气味有一种包容后的熟视无睹，而37的气味在她这里并没有豁免权。就像嗅到任何臭味一样，星锑不禁想这么臭的气味是怎么产生的，而责怪那个产生的原因却又是无用的。就像是她眼前的蓝发少女，刚才身上还带着独有的香味，现在再把她释放到空气中的屁与她联系起来，也不会丝毫影响对那气味的感知。也许今天是37与屁这种物质接触的第一天，但是她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超越了星锑的放屁能力，仿佛游戏的老玩家被天赋异禀的新玩家击败一样。
但现在隔间里的二人似乎跟输赢没什么关系，或者说她们本身是都要输的。星锑也决定不忍了，她面对37，对着身后的墙壁开火：“ Change text噗噗噜噜噜噜噜呜——”比起37的气味更为复杂的气味加入了空气中，同时取得了上风。有了她食用的肉类和胡椒博士的加成，气体的量与气味都得到了有力的增益。这是对“新玩家”挑战的呼应，也许可以证明老玩家也能用自己限量版的储备来匹敌刚上手的新手。37刚才闻到对自己有豁免权的臭鸡蛋气体时仍然是面无表情，但在她目睹星锑“轰炸”墙面的全过程后，闻到的第一口气体也让她轻微地咳嗽了两下。她虽然不对臭味免疫，但她作出坚毅的面部表情，势要对现象世界的臭气毫不在意。但以前在学派的节律严谨的小岛上，包括总是被清洁得完美无瑕的基金会中，她都没有闻到过这么臭的气味，她不住咳嗽了几下乃至闭上了眼睛。她对新事物也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尽管此前的测算里有它。
都在为气味感到纠结的二人腹内又在不断产生气体，在肠内滞留的气体则会闹得整个肚子更为酸胀，于是她们毫无保留地面对着放屁，37比星锑高一头也有效地防止她们互抢空气，也能防止四目相对。她们其间也没有说话，避免一旦说话就吞入不少空气。只不过空气中均匀混合了二人的气味，无论是谁吸入一口都不会干豁免的温暖。空气中没有了消毒水味，而是和许多腐烂的东西都相似的味道；空气中的声音也只剩她们背后传来的震动声。
星锑率先受不了了，在她和37都在喘气的间隙，她拧开了锁，拉开了隔间的门。她就算回到隔音室去，也比在这个空气中充斥了非空气的地方好。她准备拉开门以后蹿逃并且深呼吸一口，遗憾的是，她都没有做成。
门开后，星锑看到了许多面色不佳的神秘学家排在门前，她不知道外面原来有这么多人在等。她迈出一步，关上了隔间门，而37不动声色地把门“咔嗒”一下锁上了。到了隔间外的星锑企图深吸一口气，结果，她意识到，那是总量比隔间里多得多的糟糕气体。原本闻着几乎无味的神秘学家专用厕所里，空气已经变成了这种德性，她看着厕所里许多不认识的神秘学家，推测出她们应该也都是被那豆子搞的。这里可是隔间的外面，也就意味着在这里放屁的神秘学家会被周围人知晓，但就算这样，这里弥漫的空气也不是每个人忍耐后的结果。她在这里多待一会都是煎熬，她只想赶快到气味没这么严重的地方去，在这里，她也只好回到她和37的那个小隔间里去。
“开一下门，是我！”星锑刚刚在那个隔间门前敲了几下门后，忍耐着尴尬说道。不过37很快给她开了门，很快两个人都在隔间内了，又锁上了门。周围的神秘学家不禁露出诧异的目光。
她们都在这个小隔间里，她们也都意识到自己和对方在这个小隔间，她们也许会彼此敞开心扉些。那略微有些恶劣的空气也重新成了背景里无足轻重的空气，但愿吧。
“感谢你！”37唐突地对星锑说，“我对放屁的认知增进了很多了，这有助于我在新的环境里进行证明。”
“哈？”37突然的感谢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包括在刚才感觉上很漫长的沉默时间里，37率先打破了沉默这件事。
“咳咳、那当然！本船长愿意解决力所能及的诚恳的请求，而且本船长也觉得禁止吃豆子有正确的地方了。”
“我感觉你末尾的浮点数又少了几位！”37满怀期许地感慨道。星锑觉得这话有些耳熟，37上次说时也是在她知道自己的灵魂数字其实是无理数之后。谁也都知道，无理数不是不讲道理的数的意思。赫尔墨斯之星尽管仍可以窥见人们的灵魂数字，但是在她在基金会的期间见过不少无理数和虚数后，也明白在这个地方说数字或许没有用。
37又说到：“这个隔间和你在岛上所处的那个牢狱有点相像，你当时竟然完成了那个谜题，尽管可能有那位苹果先生的帮助，也是值得祝贺的。”“咳咳咳。”星锑在刚才嗅了一下空气后，感到空气中的臭味浓度也许又回升了，她怀疑37在说话的间隙放了一个没有声音的屁。
她们在这个狭小的地方还说了很多话，从数学谈到了数学。星锑船长知道，跟这个本质上还是数学呆子的人聊音乐是聊不通的，船长好歹也是拉普拉斯的一员，只不过比起数学，参考她身边的APPLe大副来看，她还是物理好些。星锑也在和37关于数学和物理哪个走在另一个前头的论辩中认输下来。尽管她没有在那个意大利“老女人”的辩论现场听过学派的人的辩论，她也对这群追求用数字解释一切的虔诚信徒们了解得更多了。
这一批番茄焗豆其实是基金会的采购人员选购错了的，罐头的原料选择了食用后易于胀气的豆子。在大量神秘学家不知情地食用了焗豆罐头导致胀气症状的事件后，采购人员面对上级进行了深刻的检讨。
在那一天，37找APPLe把星锑叫来后过了一小时左右，它的功效也趋于减弱了。一些坚强的神秘学家在这之前走出了厕所，也难免在一些其他地方泄露了气体。而37和星锑也要离开了。
闻惯了隔间内的气味，走出隔间的二人对新鲜的空气有一种久违感，也略带不适应性。37仍带着星星眼看灯光，而星锑忙着在自言自语中感慨空气的新鲜，走在了37的后面。她还有一个电台没有放送，也许观众正在等她走得快点，她想对37说点话再小跑回去。
“以后本船长可以继续找你讨论些问题，不限于你还没认识到的那些事情。你也可以再平常适当地了解点音乐，我还有一个音乐电台可以收听。”星锑面向37认真地说着。她看到37面带着些好奇，那个经常飘到天空上的眼神此刻正对着她。星锑感觉有些别别扭扭的，她像是嗓子里有什么东西硌得慌一样，不说什么话地加快地逃跑了。
白惨惨的灯光照耀，那个状似瓷盘，与理想的圆有些相似的脸，在坚硬的空气中微微发烫。
The End.
